这件事也是近期现决定的,当然不是说出国就能马上出国,还有很多事务没处理完,今天只是提前通知,给经纪人一个心理准备。
聊完后郁青珩便回到了画展内部,经纪人介绍了几个艺术界的前辈认识,他得亲自招待,虽然要出国的话,以后双方的来往不会很多。
这让郁青珩感到疲累。
某个时间节点之后,郁青珩便很容易累,不是身体,是心中,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跟什么人来往都要强撑着才能不失礼。
一切都是乏味的,没有意义的。
或许他应该什么都不做,就在原地化成灰烬,再被风吹去远离向怀景的地方。
向怀景……
想到这个人,心脏就好像被无数只蚂蚁噬咬,郁青珩面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好不容易把人送走,郁青珩才消去笑容,面无表情地走入二楼的卫生间。
浓重的无力感之下,什么表情都要做不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得坚持。
至少……至少在小景彻底忘记自己之前要坚持住,事实已经证明,自己先前冲动之下的决断不够完美,会带来很多后患,比如让小景背负上沉重的内疚。
等小景忘了自己,就可以随便找个角落干枯了。
郁青珩打开水龙头,接了冰凉的水洗脸,他的左手手腕上还缠着纱布,被打湿也不在意。
冰冷的温度让他颤了颤,又寻回了些活着的真实感。
而后他听到有人也跟着走入洗手间,还踢了什么东西。
不欲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一面,郁青珩关掉水龙头,调整好平静表情,掏出纸巾擦拭面上的水珠。
等他擦完,看一眼镜子,才惊讶地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就是向怀景。
他什麽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向怀景双手插兜,表情有些阴沉,提了提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郁大画家,我现在是来参展的,你总不至于不理自己的客人吧?”
郁青珩抿了抿唇,没有回话,绕过他就要走出去。
向怀景长腿一迈,挡住了他。
郁青珩绕向另一边,向怀景又挡住了他:“我已经给了你时间适应,你不能一辈子都不理我。”
他摆明了不肯放过人,郁青珩只好直视他,神情寡淡疏离:“向先生,能请你让一下吗?”
向怀景说:“不行。”
他不仅不让,还上前一步,伸手就把郁青珩推的向后退了两步。
到底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再加上没有防备,郁青珩趔趄着抵住了洗手台。
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卫生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淡淡气味,委实算不上一个谈论事情的好场合,但没得挑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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