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梁然看到自己粉红色的睡裤,颜色好像有点不对。
她马上开了灯,看到裤子一大片变成了深红色,床单上也是一片血渍。
孩子出事了。
“呜~老公,我流血了……”她一遍又一遍打着陆修衍的电话,可始终只有冰冷的人工声音回应她:“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沈文桦接到电话,和梁纪凯从楼下赶到梁然房间时,她正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大哭。
她坐着的地方,粉色的床单上,一片殷红。
沈文桦当场就要晕过去。
“文桦,还站着干什么,赶快拿上然然的衣服,上医院,快!”梁纪凯首先反应过来,抓过梁然放在衣架上的长羽绒服,把她整个人包住,抱着就下了楼。
情况太危险,他们等不及救护车来。
手术室外,梁纪凯一遍一遍打着陆修衍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沈江桥的人收到消息后,也进山找陆修衍了,但从镇上进山,至少也要3-4小时的时间。
天亮了,手术室的灯也熄灭了。
妇产主任出来后,摇了摇头,在陆景年面前低下了头:“孩子没保住,董事长,对不起。”
沈文桦哭得死去活来,她知道,梁然这个孩子没了,意味着往后再生育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这个事情太令人悲痛。
梁纪凯也难过,偷偷侧过脸抹掉眼泪。
陆景年不知道梁然在一个月前,陆修衍与记者起冲突的时候,腹部受过伤,他一直以为梁然上次在医院住过大半个月,孩子应该是保住了。
“孩子为什么会没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厉声问向依然在他面前低着头的妇产主任。
“病人一个月前下腹部曾经受过撞击,当时留院观察时,没有出血的迹象。陆主任替病人办理出院手续时,我曾经告诉过他,这个胚胎先天质弱,需要万分小心保护,方能保到足月分娩……”
陆景年是脑科出身,对于妇产科学研究不深,外科主任说了一堆,他提炼出来的中心思想就是:梁然怀孕后,没有好好照顾身体,先是孕早期有先流征兆,孕中期又让腹部受伤,导致了此次的胎停育及大出血。
他心里气梁然,身为一个妈妈,没有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害他陆家的嫡曾孙胎死腹中。
“接下来的引产术好好处理,千万不能影响到她的生育机能。”陆景年心里有怨气,口气自然不好,交代过妇产主任后续事宜,挥了挥手,就让对方回去准备后期的引产术了。
……
沈文桦进特殊处理室时,助产士已经为梁然打上了催产素,并上了软化宫颈的药物。
催产过程中子宫收缩引起的阵痛,跟正常的自然分娩一样痛苦,梁然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崩溃大哭。
“陆修衍呢?……联系上他了吗?……呜……好疼啊!我受不了了……”
梁然只要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就会一直追问沈文桦,陆修衍回来了没有。
她几天都没睡好,只能趁着阵痛不明显的时候睡上一小会儿,可两三分钟后,阵痛再度翻滚袭来,她便又会被痛醒,继续崩溃大哭。
早上十点的时候,陆修衍打电话过来了。
梁纪凯拿着梁然的手机,没有让她知道陆修衍来电,自己去了外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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