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被砸中脚面的展家堡勇士疼得像狼一样嗥叫起来,但只嗥了一半,紧蹑大亨而来的洪老爷子就对他喉头来了一记“鹰喙”,虽说罗大善人现在已是贼去楼空内力全无,可这喉头却是人体极脆弱的地方,那人“呃”地一声,仰面便倒。
大亨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抱着那块石头,大赞道:“爹真是好本事!儿子怎么从不知道爹你会武?”
洪百川没好气地道:“你知道个屁!快闪开!”
眼见一人当头一刀向儿子劈来,洪百川急忙一扳儿子肩膀,不料他现在体力匮乏,大亨体形又太过肥硕,竟未达到应有的效果。洪百川情急之下,急忙又向外一推。
大亨被父亲向身边一扣,毫无防备之下,身体为了保持平衡,本能地做出了相反力道的运动,父亲又突然变力向外一推,等于给他加了一把助力,大亨斜着栽了出去。
大亨这一摔,固然避开了那当头一刀,手中的大石也正砸在旁边与代韵溪交战那人的髋骨上,痛得那人身形一滞,便被代韵溪一剑刺中胸膛。
这一次大亨再抱不住石头了,很狼狈地爬起来,洪百川已然一脚踹飞那个当面之敌,呼呼直喘地对大亨道:“混帐东西,你不懂武功,待在这儿有何用处,快跟爹走!”
大亨道:“我不走,东西是我丢的!现在大家都为找回失物拼命,儿子走了还有脸见人么?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爹,咱们并肩杀敌!”
洪百川气得三尸暴跳,这个混帐儿子哪有杀敌的本领,拨拉算盘珠子还行,若非他在旁护佑。这肥猪也似的一个身子,早被人剁了十七八块。奈何他这儿子从小就跟他唱反调,但有什么主意,就别想让他回头。
知子莫若父,洪百川对这混球儿子无可奈何,只好脚尖一踩,将一杆长枪“呼”地一声竖了起来,稳稳落在他的手中。洪百川把枪往儿子手中一塞,喝道:“拿着!”
罗大亨接过那枪,精神大振。他双手攥紧,大喝一声,呼地一声扫将出去,居然无师自通地来了一招“横扫千军”。洪百川忙不迭一个“斜插柳”的身法纵跃出去,险险被他一棍扫倒。
不过大亨虽只有一身蛮力,一力降十惠,这一棍……一枪在手,倒也虎虎生风,一时之间旁人还真难以近身了。
……
叶小天急急而行。别看他方才看那爆炸处似乎不远,可正谓“望山跑死马”,这翻山越岭的哪那么容易赶到。眼见前方发生剧烈爆炸,云飞和大亨生死不知。叶小天心急如焚,是以抄的山路近道,这一来行了一阵便再难骑马。
叶小天毫不犹豫,立即翻身下马。拔刀劈开荆棘丛,一见叶小天如此姿态,那些侍卫马上抢到他前面。几口长刀上下翻飞,仿佛一台割草机,不断向前推进着。
……
三岔口之战,田妙雯一方渐形不支了。
他们人手本就少于对方,再加上一场大爆炸,碎石飞溅,不只伤了许多人,还惊得许多马匹落荒而逃,再被展家堡来了一拨骑兵冲锋,伤亡惨重,尽管人人用命,还是不免落了下风。
此时,他们只能收缩防线,依托那道草坡和山地一角苦苦挣扎。洪百川这段时间倒是渐渐恢复了些体力,虽然为了他那不省心的儿子,他一直跟在拿着大枪当棍使的大亨身边替儿子揩屁股,不过这种体力消耗比起之前以轻功提纵术狂奔的消耗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如此,他也只能勉强护得儿子周全,无法凭一己之力左右战局。洪百川的“一窝蜂”是一支可战之兵,可惜他们平时都有公开身份掩饰行藏,各执一业,有所行动时再听候洪百川的命令集中。
这一次事起仓促,洪百川根本来不及召集他们。即便召集了,除非他们事先就有所策划,隐在暗处突施“斩首战术”,否则在这么多人的混战中,二十多个技击高手所起的作用也有限。这支人马,其功能类同于特种部队的作战小分队,并不是正面做战的野战军。
大亨是罗李高车马行的东主,他失窃了货物,洪百川岂能不关心。他就这一个儿子,虽然他也有自己的志向和理想,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不可避免地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了儿子身上。
洪百川利用他的消息渠道暗中打探下手劫掳物资的人,最先的怀疑目标当然是集结于石阡展家的四人帮,在一无所获之后又转向了在驿道上讨生活的绿林道和黑道群雄。
田彬霏这一方势力埋藏实在太深,洪百川既不会想到竟有这样一股势力,也无法察觉他们的存在。幸好,田彬霏担心小妹这次采购来的火药威力不足以把中计的人葬送掉,他又通过黑道途径购买了一批。
而洪百川因为是一窝蜂的首领,在黑道和绿林道中是一位威望卓著的老前辈,这件事被他打听到了。洪百川正愁没有线索,虽然以为此事与自己正在调查的事不会有所关联,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调查了一番。
这一来便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洪百川一路查找这批火药的买家和去向,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追到了大亨失窃物资的这条线上。他依旧不知不惜重金购买火药的人是谁,但不管是谁在购买火药,本来就自成渠道的事儿,他不把这批火药单独运走,反而要和之前从车马行劫掠的物资藏在一块儿,再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一起运走,这其中也很明显是大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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