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修缮慈宁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虽看着和内廷没多大关系可大家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太皇太后这事儿做的确实惹人非议可当年先帝爷那会儿,不也修建玄清殿吗?那次不也最终风平浪静了。g可这次这事儿却是有些不可收拾的兆头,毕竟连锦衣卫都出动了,还是弄得个双方对峙的局面。
这件事不仅是流言蜚语的问题,新帝才登基不久,就闹出这样的事情,若不妥善解决,恐危及江山社稷。
“主子您何不找老爷入宫一趟。若是能替太皇太后解了这困境,太皇太后便不得不欠您一个天大的人情。”
自打事发以来,碧珠已经是第三次谏言了。
许蕙懒懒的靠在大引枕上,闻言缓缓抬眸,“自从本宫入宫那日起,便再不可能和爹爹低头。即便本宫有心示弱爹爹那性子,在他心里,怕是早没我这个女儿了。”
说着许蕙微微蹙眉,神色间难掩感伤。
“主子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整个紫禁城谁不知皇上格外黏着您,想必老爷心里也会有些计较的。”
碧珠这话说的确实也不全是奉承之言,就前几日,皇上玩到欢快时,突然说了那么一句,太妃娘娘胜似朕的母妃,将来,朕必已天养之。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碧珠心底咯噔一下,彻夜没睡着。
翌日,新帝便差人送来了各式天下珍奇异宝,看着这些,许蕙突然意识到,若好好谋划,日后的尊荣未必就比不上太皇太后。
想到那日的事情,许蕙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半晌,她终于开口道:“罢了,那本宫便亲自修书一份,你暗中差人给爹爹带去。”
闻言,碧珠一阵欣喜,忙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写完之后,许蕙一字字看过,变得有些沉默。
碧珠忙安抚道:“主子,奴婢听闻这些日子太皇太后暗中拉拢次辅大人,您这般做,并非单单为了自己,也是为老爷着想。这些年,老爷虽未内阁首辅,可如今形势不同,奴婢说句僭越的话,许老爷这几日也发愁怎么和太皇太后套近乎呢,而您,恰恰是做了这个中间人。可谓是一箭双雕呢。”
太皇太后暗中拉拢次辅,这事儿许蕙也有所耳闻。她毕竟是许家出来的,爹爹的位子若是被人抢走,即便碍着爹爹这些年劳苦功高,即便有高宁大长公主殿下下,也难逃被架空的命运。
这,确实不是许蕙愿意看到的。
也因此,她格外的期待着爹爹的回应,说句掏心窝的话,她的性子自傲又自卑,何尝不是想让爹爹重新认识她这个女儿。
交代完碧珠让人把信暗中送往许府,许蕙又不由想到一件事,那便是翊坤宫的淑太妃。
说来也怪了,这先帝还在时,淑贵妃什么性子,虽三皇子被废黜,可依着淑贵妃的性子,也不该这般沉静。尤其当了太妃之后,更是闭宫不出,除了每月十五往太皇太后宫里请安,平日里听说整日的吃斋念佛,宫里好像没了这个人似得。
俗话说反常即为妖,许蕙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安的很。
“主子,奴婢看您是多心了。三皇子被废黜,而今新帝登基,若没太皇太后的恩旨,那温氏如何能逃的了殉葬的命运。如今吃斋念佛,也不过是怕太皇太后不肯给三皇子留活路罢了。您又不是不知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的野心,否则,何以把大皇子打发去守皇陵。温太妃必是感觉唇亡齿寒,才虔心求佛的。”
“不瞒您说,宫里近来私下有不少传言,说兴许四皇子也快遭殃了。您没见,自打那崇明园的小皇子被接进宫来,太皇太后宠成什么样了,每日嘘寒问暖不说,还亲自养在身边。就是新帝,也没这样的恩宠呢。”
这位小皇子,如今谁提起来不说他好命,谁不羡慕。
闻言,许蕙冷哼一声:“太皇太后这是在给自己留后招呢。毕竟皇上年纪还这天有不测风云,若真的有了什么意外,太皇太后手上岂不有张王牌。这老东西,当真厉害。”
不过话虽这么说,许蕙也没往别处去想。
而且,近来皇上对这位小皇叔,也不见得那么欢喜。皇上虽在好多人眼中还是个孩子,可要知道,天家威严,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更不要说皇上之前随着废太子圈禁在禁宫,怎么可能就任由这小皇叔威胁到他。所以,这事儿,她根本无须担心。
却说新帝那边,这日一下早朝之后,新帝就往太皇太后那边去了。李铉也被奶嬷嬷们抱了来,几个月大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太皇太后亲昵的抱在怀里,笑着对新帝道:“我们大曜国向来以孝治天下,你这小皇叔未来少不了指望你封妻荫子。”
让太皇太后欣慰的是,新帝对这位小皇叔看上去并未有任何的芥蒂,恰恰或许都是孩子,反倒是多了些亲近。
只见新帝笑着勾了勾李铉的手指,缓缓道:“曾祖母放心,朕定不会让小皇叔受任何委屈的。有朝一日,必会让小皇叔出宫建府,享受亲王之尊。”
这话听着别提多对太皇太后的胃口了,她嘴角的笑容几乎抑制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
直到新帝离开,太皇太后仍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桂嬷嬷见此,笑着奉承道:“主子,皇上这般宽厚,您该安心了。”
原本因为这几日流水般的赏赐往蕙太妃那边送,桂嬷嬷知道自家主子心里有些不满。可这会儿看来,这些都不是事儿。
桂嬷嬷不知道的是,哪里就是这几日的赏赐了,那日皇帝那句太妃娘娘胜似朕的母妃,将来必将以天下养之,当时听到这话的丫鬟,都被许蕙下了禁口令,若敢随意传出去,当即拉出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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