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府中的日子重新恢复平静,虽然进门时闹出好一场风波,但云真也很快泯然于众人。
府中最大的事却是三姑娘孟霜的婚事,已经定了下半年出门子,王夫人因此忙得脚不沾地。
她如今也没了磋磨庶女的心思,孟然的日子愈发松快起来,展眼便到月底,孟然的十五岁生日也到了。
女子十五及笄,正如男子二十加冠一般,这一年的生辰,对孟然来说是个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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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及笄之礼,虽说如今已不讲究这些,但三姑娘和四姑娘及笄时,虽然府中正在守孝,依旧摆了宴,请了自家亲友热闹了一番。
只是孟然却没指望有这等待遇的,她的生日从来就没有摆酒唱戏的时候,想来纵使今年的日子特殊些,嫡母也不过多打发些赏赐罢了。
一大早起来,她吃了魏紫做的长寿面,受了院中一干丫头婆子的贺,照旧去王夫人房里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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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正在和陪房媳妇商量孟霜大定的事,见她来了不过应应声。孟嫣称病没有来,孟霜因为已经定了亲,正在房中躲羞,已经不大出门了,孟然在正堂枯坐半晌,眼见上房里人来人往,竟无一人记得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看来她还是想的太多了些,也是,她一个不受宠的小小庶女,在府中这样忙乱不堪的时候,自然只有被遗忘的道理。
一时间,少女心中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既有恍然,又有自嘲,那恍然是习以为常的宽慰,而自嘲,嘲的也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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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也太委屈了些,太太就是再忙,今儿到底是姑娘及笄的大日子。没有宴席没有宾客姑娘都能忍了,连提都不提一句,哪有这样做嫡母的道理!”
“还有三姑娘四姑娘,往日里姐姐妹妹叫得亲热,姑娘的生日,没有一个记得不成?我只替姑娘不值,三姑娘生日时姑娘亲手绣的屏风,四姑娘生日时姑娘熬夜做的裙子,哪一样不是又费神又费力,这才多久,竟全都忘了?!”
“魏紫,别说了。”她摇了摇头。
“好容易我日子好过些了,传出去,又是一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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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不过就不过,没人记得就没人记得,左右她也不稀罕那些贺礼恭喜,不过都是虚情假意。
“姑娘……”魏紫还想再劝,忽见孟淮之房里的大丫鬟月照过来,忙掩下不提。
月照却是满面笑意,一见孟然便盈盈下拜道:“姑娘今儿芳辰,我特替我们大爷来讨姑娘一杯寿酒吃呢。”
“大爷才从外头回来,一进屋就教我们把贺礼送过来了。礼物简薄,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说罢奉上手中一只紫檀木的雕花长盒,孟然一愣,下意识探手接过,打开来一看,只见盒内那松烟色的绫罗上头,躺着一支紫玉发簪。
但见晕光流转、莹润滴坠,那玉是上好的紫玉,自与白玉青玉不同,簪头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鸾鸟,衬着大气庄重的色泽,更有许多昂然之气,仿佛要破空而去。
“大爷说,十五及笄,这簪子意头好,想来姑娘今儿用的着。虽然雕得粗糙了些,但也是大爷为人兄长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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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然:(ノへ ̄、)
哥哥:妹妹哥哥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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