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悟空别后,玄奘又恢复了从前孤单的日子。他的噩梦仍是不愿放过,夜夜霸占着他的神经。
只是,更加寂寞。
只是,他的梦中多了孙悟空。
“你对我好,只因我是金蝉子转世,是不是?”
梦中的悟空满面惊愕,如同深埋多年的秘密一朝被戳穿般无措。
良久,他痛苦地承认:“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够了!”玄奘嘶吼着:“陈玄奘是陈玄奘,金蝉子是金蝉子!”
悟空仍是喋喋不休:“我只想补偿你,这是我欠你的……”
“你滚,你滚——”玄奘几乎疯掉。“孙悟空,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玄奘,我不是什么金蝉子,不是什么佛祖的爱徒,不是什么为你牺牲自己的好兄弟!”
“那你是谁?”悟空神色茫然。“那你是谁?”
是啊,他是谁?
他是谁?
玄奘的心绪仿佛凌空而起,于浩荡的烟云中飞快穿梭,不断地旋转下落。
“我只是江流儿,一个凡僧。”
***
悟空自归去后,重修花果山,复整水帘洞,招魔聚兽,积草屯粮,逍遥自在,更胜从前。
他昨日刚杀了那些猎户,通体舒畅,透着一股压抑了太久,终得释放的快感。
那玄奘整日教导他“千日行善,善犹不足;一日行恶,恶自有余”,他不是听不懂。偶尔想想,也觉得有些道理。如今,他颇有报复性地杀了许多猎户,不知玄奘看到了,会气成什么样子?
大概会哭哭啼啼,吐血而亡吧。
呵呵。
真差劲,他怎么又开始想玄奘。
他明明是个妖仙,玄奘怎么总想要他做人呢?
他每每想到自己的身份,总有些惆怅。起初他是一个人,做妖便罢了,后来结识了金蝉子,他敢拍胸脯保证,他在金蝉子面前没有半点自卑,实实在在的都是敬佩!可到了玄奘这儿,他怎么就开始担忧起来了呢?
他怕,怕玄奘嫌弃他身上的野生气息,怕玄奘嫌弃他不是人类,怕玄奘嫌弃他太粗鲁太傲气。
尽管,他自己从不这样觉得。可面对玄奘,他总是免不得自我责问,患得患失。
自从他第一次弃了玄奘,复又归来时,他便已经清楚玄奘只是玄奘,而非自己记忆中的那个金蝉子,无论是容貌,性格,还是心境。起初,他的确想着,把金蝉的恩报在玄奘身上便罢,也了却他一桩心事,可相处久了,他才发现,自己已然对这个玄奘忧思难忘。玄奘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都深深印在他心里,即便千里万里,他也能清晰看到玄奘的以往的那些神态,甚至能知道玄奘会以怎样的表情、怎样的语气,讲出怎样的话,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只是,他的自尊实在没有低贱到,任他践踏。
他饮了许多酒,妄图借酒浇愁,睡眼惺忪之际,却见眼前模模糊糊有个人影儿。
来人着一身缁衣,身形高挑文雅,骨肉匀称,圣颜悲肃。
好熟悉……
这……是……
悟空感觉时间过了好久,他的脑中才惊出那人的名字——玄奘?
玄奘,他怎么来了?
玄奘,他来花果山找我了……
悟空忙坐起:“师父!”
“悟空!”玄奘搀住悟空,顺势与他并坐在石座上,腿贴着腿,身贴着身。
悟空看着那苦苦思念的面容,不觉就坠下泪来:“师父,你不是说,若再见我,就叫你堕阿鼻地狱……”
“别说了。”玄奘打断他:“都是我不好,错信谗言。悟空,为了你,就是下地狱,为师也甘愿。”
悟空的委屈泛上心头,哭得更厉害,他有好多好多好多的委屈,要和师父说。
玄奘将他的头揽在胸口,轻轻拍着他,只是叹息,什么也不再说。
玄奘的衣衫太薄,悟空渐渐觉得,玄奘的身体热到发烫。
师父也喝酒了么?
他醉醺醺地抬头,只见玄奘的面颊上飞上两道妖异的红色,眼神轻飘飘的,染上几分媚意。
“师父真好看。”
他的小毛手抚上玄奘的面庞,嘴也不自觉地贴近,直到,吻上玄奘的唇。
这小嘴一直张合,好像从未停歇过。现在,他终于成功地将这小嘴巴堵上了。
嘿嘿。
玄奘的身体绵软,被他一亲,就彻底失去力气,软塌塌地彻底瘫到石座上。
他拼命地索取,拼命地占有,玄奘的嘴巴被他堵住,只能从嗓子眼儿发出诱人的哼哼声。
这声音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想要更多,更多,他想要玄奘的全部!
玄奘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令他有些吃痛,玄奘忽然发力,逼得他嘴上一松,玄奘便反下为上,以一个坐莲的姿势骑在他身上,上半身与他牢牢相拥。他瞥见,玄奘的面上满是情欲。
玄奘的双腿夹紧他的胯部,圆滚滚的小屁股在他身上前后用劲,他能感觉到玄奘的小禅杖正坚硬地挺立,自己的如意棍也早就按捺不住,起身相迎,二者紧紧压迫,相互摩擦着。
悟空很享受,这边就将手伸进玄奘的裤子里,捏着玄奘的小屁股,只觉得滑滑嫩嫩的,像新鲜的水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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